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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一些酱渣

【温周】周子舒不光死了,还成鬼了

假如周周真死了成鬼了以后的周周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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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舒成了鬼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被七窍三秋钉折磨的形销骨立撒手人寰以后没去往生殿,而是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了这人世间。


  而且,这人世间,还只框定于温客行的身边。


  他尝试过很多次,却次次都发现他与温客行的距离只要超过十米,他便一步也出不去了,就好像温客行给他脖子上栓了个链子,他只能以温客行为中心。


  要说周子舒活着的时候,其实与温客行,算得上是关系不错,至少在周子舒看来,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温客行算是少数对他胃口的友人。


  如果不算他死前他们吵的那一架的话,周子舒愿意把温客行当做高山流水的知己。


  周子舒看着坐在雕花木窗旁,手上一支玉萧,一动不动坐了两个时辰的温客行,皱了眉头。


  这人自打周子舒来,就没见他好好吃过一顿饭,也没见他好好睡过一次觉。时常半夜了,周子舒百无聊赖的飘在床边听着温客行匀称的呼吸声,以为他睡熟了,可窗外飞起一只寒鸦,便能惊的醒他,而且那双眼睛里满是清明,似乎从没睡过一般。


  已是夜深,屋内一白烛,一人,一鬼。


  周子舒成了鬼以后,便是没了凡尘俗根,也不必每日受那七窍三秋钉之苦,就连走路,都是跟着温客行用飘的。他没有实体,也离不得温客行,于是满心满眼,便只能剩的下一个温客行了。


  比如温客行喜欢盘核桃,比如温客行心情好的时候喜欢展扇子,比如温客行食指内侧有一颗黑痣,针尖样大小,可周子舒却一清二楚。


  他还知道,温客行也有一双美不胜收的蝴蝶骨,比周子舒见过的任何人都漂亮,沐浴时蒸汽凝成水珠从其上滚落,真像是绿野仙踪之中翅膀沾湿的蝴蝶。


  周子舒知道温客行爱他,也是在他死以后,他飘在半空,看着温客行抱着他已经冷硬的身体,没哭,却是好像生机燃尽一般,只用指腹不断的摩挲着怀中人的脸,一声阿絮一声阿絮的叫着,到了后来,就成了周子舒三个字,似乎真寄希望于就这么将人从阎王爷那叫回来。


  可惜,周子舒没到奈何桥,却在温客行身边阴阳两隔。有时周子舒会想,是不是老天爷故意耍他,非得在他死了以后,送他一个温客行,细细的告诉他,你看,其实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爱你如命,却是被你亲手丢弃。


  谁能不渴望爱呢?喜怒无常阴狠狡诈的鬼谷谷主也是生在父母的期盼里。客行随处乐,不见度年年。连名字都带着滚烫热意的,盼他快乐,望他安康。可惜,温客行此生摇摇晃晃长大,跌跌撞撞活着,竟是一个也没有做到。


  周子舒有时甚至看着温客行日渐单薄却总是孤零零站在最高处的身影有种错觉,温客行好像与二十岁的自己重叠了,就连那满身的孤寂与零落,也是如出一辙的。


  越像,周子舒就越心疼。怎么能不疼呢,他太能理解温客行的满身破碎,因为他也曾那样上过刀山,下过火海,遇过神佛,也见过罗刹。但他想,温客行大约比他更疼一点。


  温客行琴棋书画皆是精通,可他屋子里挂着的,却不是什么名师大作,而是他小时候,歪歪扭扭画的像煎蛋的一个太阳。他九岁时画的,二十几岁时,往蛋黄里添了两个字——


  “阿絮”。


  小时候温客行躲在阴冷的鬼谷里,他想,太阳什么会出来,能不能下凡,接他回天上去,于是便有了这副画。当时他还因为偷用笔墨,挨了狠狠的一顿打,躺在床上半个月没爬起来,身上的伤口带来的高热险些要了他的命。


  那时他没往这拿命换来的画上写谁的名字,他曾经的太阳是爹娘,后来落了,温客行便再不信这人世间有真的太阳。青天白日中高悬的,不过是人们熊熊燃烧的欲望,去热了这终日为利奔走的凡尘,烧了这覆盖于蛆虫之上的盛世滋生图。


  可天意向来难测,又或者,它就喜欢为难温客行,也向来不喜欢周子舒,硬是往这满身残破的两人腕上各系了一根红绳,管这根红绳会不会扯的两人缺胳膊断腿,乃至丢了心肝脾肺,只余一身空壳。


  温客行睡着了。周子舒猜的,他不知道温客行是真睡还是假醒,他只是希望温客行好好睡一觉,于是便只能相信,温客行是真好好睡了一觉。


  梦里的温小少爷有刚正不阿的爹跟温柔似水的娘,有打小一齐鬼混爬树的发小,也有急了会拿着藤条追着打人的夫子。他会好好的长大,拥有一个被糖果与捉迷藏充斥的童年,他会笑,会哭,会生气,也会难过。他拥有太多的爱,可以洒向伸伸手就能碰到的天边,也可以给一个敬他懂他爱他疼他的邻家姑娘…


  算了。


  周子舒走到温客行床边,他没有飘着,而是费心费力的模仿他还活着的时候,走着,一步一步的,到了温客行的床边,即使他的脚压根不会碰到地,可他还是轻手轻脚,似乎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弄醒了床上本就浅眠的人。


  周子舒低垂眉眼,细细的描绘温客行的眉眼。他想,算了,不要一个敬他懂他爱他疼他的邻家姑娘了,只要一个疼他的周子舒,就够了。


  月夜旷野,晚风轻轻吹,从窗户轻悄悄进来,吹到温客行怀里,似乎与他相拥,还撩起温客吃几缕头发,把玩一样,在空中虚虚打着转。


  温客行那天,睡了自从周子舒不在以后,最好的一觉。


  他梦见了刚正不阿的爹,与温柔似水的娘,他梦了一个玩伴,梦了一个挥着藤条的夫子,还有,一个周子舒。


  一个站在院内负手看桃花,听见声响回头,却比桃花更艳的周子舒,他粲然一笑,对着温客行,说


  “你来啦。”


  温客行那天早上醒来时,头脑已然清醒,可四肢仍不能动,好像被什么压了一晚上一般,酸麻的触感,一直软到了温客行又黑又暗的心里,就这么点了一支蜡烛,摇摇晃晃似乎马上就要熄灭,却仍然挺着烛心烧的坚强。


  窗外是一片艳阳天,天光清亮亮,初升的第一缕阳进了屋里,恰巧照在那个像煎蛋的太阳上,那个清秀好看的“阿絮”上。


  温客行突然想起来不知是谁同他说过的一句话


  “鬼压床,其实是前世无法轮回的恋人,挣脱了人鬼结界的束缚,疲惫不堪的趴在你身上睡的酣然一觉。”


  温客行盯着虚空,甚至看见太阳光间漂浮轻荡的灰尘,带着笑意轻轻开口


  “多来看看我吧,要么以后我去奈何桥边找你结冥婚的时候,你认不出长了皱纹的我,可怎么办呀。”









无意识短打,磕的开心就好啦

梗是@蜜桃星冰乐🍑 宝贝提的想看周周真死了但灵魂没离开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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